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聋耳朵的爷爷在线

【导读】们的最大心愿就是能够看到大家团圆。一定能够达成这个心愿的。耳朵聋了,是一种福分,听不见不该听的,心里很多,所以肯定能健健康康地看我真正走出这个家门。

  
  爷爷耳朵聋了;爷爷的几个兄妹耳朵也全聋了。
  
  儿时,常看见爷爷躲在房间里掏耳朵。爷爷说,掏了耳朵,就会听得清楚点。原来那时候起,爷爷开始耳朵有点背了。也许爷爷早已知道这是一种遗传,抑或是不饶人。可总是寄于是因为耳屎堵住了。
  
  一天天往后推移,而我们一家呢,也经常到他乡飘泊。直到最后终于在安定下来,此时爷爷的耳朵背得更厉害了。也曾带爷爷去一些医院诊断过,医生也只是帮爷爷夹出了一些耳垢,爷爷说似乎听得清晰了些。可是后来依然如故。
  
  也许,聋耳朵真的治不好。  
  爷爷了,选择遵循自然规律。  
  我们和爷爷说话也越来越累。我们很大声地对爷爷喊,爷爷总是睁大“啊?啊?”地问。  
  我们习惯了,爷爷更习惯了。  
  其实我们几个堂姐妹似乎特别聋耳朵后的爷爷,感觉他特别可爱。  
  我们一到爷爷家,那聋耳朵爷爷坐在躺椅上笑眯眯地问:“你们来了啊?”我们点点头。  
  爷爷又问:“你们吃过饭没?”“吃过了。”我们往往异口同声地回答。  
  “啊?没吃?”爷爷惊讶地问。  
  “吃过了!”我们要提高分贝了。  
  “呵呵呵。”爷爷笑了,“什么时候去?” 
  我们直接说没几天了。不然具体数字又要说很多遍。可爷爷还是要什么什么地问很多遍。
  
  总是嗔怪爷爷,聋耳朵听不见了,还要问那么多。她常说你爷爷啊,听不见还要看电视。老人和小孩子一样,爷爷奶奶也会因为看的电视频道不同而产生争执,奶奶喜欢看方言新闻,因为听得懂。爷爷要看孙悟空,因为方言新闻他听不见。每次奶奶都让爷爷的。
  
  不过奶奶和爷爷的交流似乎不用那么累。我想他们之间肯定有默契。上次南京阿姨代表大姑婆过来看望大家,家族成员全部集中在一起。她看到爷爷和奶奶的交流,就对我说,感觉我爷爷耳朵不背,我奶奶说话比较轻,爷爷都能听清楚。我说爷爷耳朵确实背得不行。阿姨沉吟道:是他们长期下来形成的默契。爷爷已经懂奶奶了。这何尝不是一种,平淡无奇的生活,琐碎填充着一切,却有这种理解与默契。是多少人所渴求的。
  
  每次看到爷爷靠在躺椅上微闭着眼睛,奶奶坐在旁边织帽,心里总有种特别的。夫妻老来伴。这是一种颇具古典意味的相守。多少浪漫的,轰轰烈烈的渴望的就是这样一种完美的意境。爷爷不懂诗,奶奶更不懂意境。朴实的感演绎了这种完美。两位古稀老人一定不会觉得特别与无聊。
  
  可是我却害怕这种无声里的寂寥与落寞。很多时候我很难想象如果有一天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,那将是比而恐怖的。也许是因为我太年轻,根本不像爷爷经历了接近一个世纪的风雨。
  
  人,经历多了,也许对待一切都能安定自若。爷爷的几个兄妹耳朵也都背得不行,可他们对此也非常平静,仿佛根本没这回事。
  
  每次爷爷遇到大阿公,他们两个聋耳朵根本听不清对方的打招呼,更别说对话了。我们很喜欢看他们两个说话的场面。刚开始两个人也是一个劲什么什么地喊。我们这些小辈就在后面哈哈大笑,感觉特别滑稽。
  
  最近一次爷爷和大阿公相遇,两个懂得了做手势,一个肯定在问吃过饭没,另一个不知做了什么手势,后来指指牙齿,两个人心领神会地交谈着。
  
  我们很惊讶,以前两个人雷一样的声音,还互相疑问着。如今似乎不交一语,却能明白彼此。 
  尽管是两兄弟,可平日很少见面。爷爷和大阿公住处隔了一些路,年龄大了,也不怎么出来走。 
  同胞兄妹六人,见面机会那就少之又少。 
  特别是我们的大姑婆住在南京,加上身体不好,根本无法回老家。
  
  只是上次南京阿姨来了,大家才真正团聚了一下。那天我们带南京阿姨去当地名胜玩,后来大家建议晚上好好吃个团圆饭。让小姑婆叫下二姑婆,播通了,小姑婆很大声地对电话那头喊,我们笑了;电话那头传来“什么什么”的疑问声。小姑婆喊得更响,那头更是模糊,小姑婆也在“什么什么”地问。我们笑得更响了。两个聋耳朵的姑婆以为对方都听不见,所以彼此都喊得很响。可是打电话偏这样的,你喊得越响,传到对方那越模糊。因为太响,早就变成嗡嗡嗡的噪音了。
  
  大姑婆后来也同我“抱怨”过,两个姑婆打来电话总是喊得很响,她反而更加听不见。 
  前年节去南京,顺便去看望大姑婆。  
  大姑婆的耳朵还好一点,稍微还有点背。
  
  可她太孤独了,丈公去得早,儿女们工作太忙,加上又身在异乡。叶落归根,人老思归。幸好有电话联系着,经常能听到故乡的声音。
  
  上次听说大阿公和小阿公因为土地的问题而吵架。 
  听到这,大家都在笑。很难想象两个聋耳朵的人到底怎么吵架的。该不会都在自言自语吧。
  
  别人说,两个聋耳朵都喊得特别响,所以两个人都能听见。我想两个人的吵架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。又稍许感慨,都这么老了,不知道还剩下几个春秋。其实两兄弟特要好,反倒爷爷是被他们给排挤在外的。何况小阿公如今常居佛堂和小阿婆一起修行了,两兄弟也不怎么见面了。不知道何日才能化解彼此的矛盾。难道利益真的能够代替?
  
  几兄弟算来,应该爷爷最有福分,真正的儿孙满堂。堂哥堂姐的儿子都很大了,爷爷自然乐呵呵的。当然他们还是有点,我还要继续在求学路上奔波。奶奶时常和我唠叨,找婆家不要太挑,差不多就可以了。我想爷爷心里也着急的,只是没表现出来。
  
  终于男友第一次来我家,我们顺带去拜访爷爷奶奶。两个老人笑得合不拢嘴。  
  出来时,他和爷爷说,爷爷也同他摆摆手。  
  我问他,怎么用温州话和爷爷说再见。他说一时间了。 
  我说,就算我爷爷听得懂也听不见,因为他耳朵太聋了。 
  后来奶奶说爷爷非常高兴,一个劲说不错。 
  幸好爷爷听不见,否则他又要担心了,温州话那么难懂,以后我怎么办。
  
  奶奶就稍微遗憾地说,就是路太远了。她也不止一次地提起,温州话听说很难懂的。我说是听不懂,但是可以用普通话。
  
  老人们的最大心愿就是能够看到大家团圆。爷爷一定能够达成这个心愿的。耳朵聋了,是一种福分,听不见不该听的,心里自然快乐很多,所以肯定能健健康康地看我真正走出这个家门。
 

【责任:好相处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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